鲍顺和
2018-12-13 07:00:53
每到下雪就想起堆雪人儿打雪仗的事儿。小时候,房后有一个水泡子,冬天,水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它就成了我们这些小孩的乐园,下午二节课放学后,回到家扔下书包就猴急猴急地往外跑,妈妈拦都拦不住,到了冰场上。抽陀螺,踢毽子,支爬犁。最有意思的就是大雪后堆雪人了。早晨,推开门,嗬,“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大片大片的雪花飘飘洒洒,六角的花瓣像洁白的蝴蝶翩然而下;又像调皮的顽童贴在树不愿意下来,惹人怜爱,天上地下成了一个银白的世界,“快出来啊”“打雪仗了”“堆雪人了”……伙伴们叫喊着,有拿铲子的,有拿扫帚的,还有几个啥也不拿抄写小手,拖着鼻涕纷纷从家里跑向冰场。堆雪人要先把雪攒起来,压实,按照分工把雪滚成人的头、身子、胳臂和手。然后自下而上堆在一起,在连接处浇上水“焊接”。冻实成后用二个小石头安上眼睛,用小棍儿在眼睛上方分别划出三道杠就成了白眉毛,用五个煤球放在中间自上而下做衣服的扣子,插一根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再给雪人戴上一个水桶帽子,最后用一块破布把脖子围起来当脖套,一个白胡子老爷爷的雪人大功告成,伙伴们围着老爷爷叫着喊着,一旁看热闹的十几个小孩都缩着脖子,跺着脚,通红的手在脸上不断揉搓着,有的鼻子下还跑出两条透明火车道。夜幕降临,家家亮起了15—25瓦白炽灯,昏黄的光映着洁白的雪,冰场渐渐变成了朦胧的童话世界。“二小子?”“丫蛋?”“回家吃饭啦。”母亲的呼唤自远而近,亲切又略显嗔怒,伙伴儿们离开冰场跑回家,身后甩出了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