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媛坐在古城的高台上,与纳西老人相谈甚欢。背后是高耸的大山,下面是滚滚的金沙江。
去了很多次丽江,因为山高路遥,一直没到过石头城,想想洛克当年更差的交通条件,却走出了一条香格里拉风景线。先去参观一下洛克故居,这次打算沿着洛克的足迹,看前人是怎么走最美的西南。故居位于丽江城外玉龙雪山下的玉湖村,后疫情期间,故居没有开放,只能行注目礼。这里是洛克研究工作的大本营,也是洛克探险活动的起点,他在这里住了27年。
石头城距离丽江大约120多公里,看起来并不远,但全是山路,过了鸣音之后,基本上在大山里绕行,进入峡谷地带往往是一条狭窄的悬崖小路,还不时有塌方路段。待你看到一条碧绿蜿蜒的江水穿行在谷底,便是到石头城了。村民们当年是通过这条碧绿的水路,与外界交往,真是美好又艰辛。
在半山腰的一块小平坝停好车子,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块巨石上顺势密密麻麻的古民居,似乎要延伸到江面。
再从另外的角度,石头城三面皆是悬崖绝壁,一面石坡直插金沙江,独特的地理,地势险要,兼备攻守,并在绝壁岩石四周加筑了一圈五尺高的石墙,使石城更易防御和掩护,似乎是避世的场所,我在想当年是不是有一族落难的纳西族先民逃到了这里。
据史料记载,纳西族先民大约在南北朝时期迁徙到这里,后来有一支摩梭人加入。元朝时元太子忽必烈南征大理国,分别在金沙江的“木古渡”和“宝山”乘羊皮革囊和筏子横渡,从宝山渡过来的元军就驻扎在宝山石头城,丽江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元跨革囊”就出在这里。城下经过修整后的江边码头,似乎可以感受到历史的烽烟。
从高处俯瞰,古城呈一把扇子形散开,其实下部分才是古城的原形,还有一圈围墙,上部分是后来扩大开的。
古城部分有南北两座石门可供出入,可以看出易守难攻的一座天险之城。
古城居民善于农耕,他们把家园建在巨石上,把生活开垦到了古城周边,运用当地现成的石头,修筑石级梯田,从峡谷深处层层修筑,直达距河谷两三千米的高坡,种植水稻、小麦、玉米等,形成层层梯田环绕着巨石,使本来贫瘠的土地,变成了可以自给自足。5月麦熟,10月稻黄,碧绿金黄的麦海稻浪是宝山石头城最美的季节。
沿着石阶而下,石城里街巷狭窄,人们顺势就地搭建,一屋连一屋,一院子套一院,都是天然的石路,有的桌凳用天生岩石稍加修琢而成,有的凿厨中巨石为灶,有的把庭院中的巨石凿成水缸,有的甚至将房中巨石修凿成石床。在这样的小径,骡马便成了他们最实用的运输工具。
古城内巷道纵横,初次到来可能会迷路,这时候小黄狗会出现,主动给你带到主干道上。
随着社会的发展,陡峭的街巷也给居民生活带来了不便,比如大件的电器类物品只能靠人工背驮。我问为什么不用骡马驮,老人说:城中道路曲折,宽窄不一,骡马不会避障,经常会卡住。
近年来旅游业发展后,城内也出现了多家客栈,但在后疫情时期,游人本来就不多,客人也很少有在这里留宿。
城中有近百户人家,但大部分年轻人都去了丽江,或是昆明打工了。留守的老人们常常闲来聚坐在一起,聊聊家长里短,聊谈城外之事,与世无争,也算逍遥。
整理一下妆容,为了安全,我们要在天黑之前离开古城,离开大山的崎岖小路。丽江古城始建于南宋末年,而石头城在南北朝时期就有纳西人到达,纳西先民的胆识与勇气,一直在回程峡谷环绕的山风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