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日早上起来,如常刷牙洗脸,坐在床沿穿衣穿袜,准备起身下楼吃早餐时,尚未站起,突然觉得腰腿疼痛难忍,只好和衣躺回床上。片刻之后,试着从床上爬起,站立起来刚想迈步,整条腿象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叮咬着,痛得我额头冒起了冷汗,只好强忍着腾痛把穿好的裤袜和外套快速脱下,重新钻进被窝。腰腿疼痛的剧烈程度跟一个半月前入院治疗时十分相似。被窝虽然暖和,可剧烈的疼痛让我的右腿不得安宁,伸直也痛,屈起也痛,试图用手按摩放松筋络以缓解疼痛,但手一触到右腿还没用力,疼痛就会加剧。整条右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紧、麻、酸、痛,无论怎样变换姿势,疼痛都无缓解的迹象,你还不得不不断地变换姿势,一个姿势不变,痛点会逐步固定下来逐渐加剧,痛点会跟随姿势的变换移动,由弱变强。从早上直到夜里的近十五个小时里,躺在床上的我便被这种周而复始的痛苦折磨得生无可恋。更要命的是上厕所,不足十步的路线象是刀山火海,每次都使我精神和意志几近崩溃。实在疼痛难忍时,我还分别在中午和晚上各吃了一颗止痛药,但似乎没有感觉到止痛药的镇痛功效。这是以前住院时没有过的现象,住院期间疼痛难忍时,我会在夜里临睡前吃上一颗止痛药,半个多小时后疼痛可以缓解到安然入睡的程度,而且至多是隔天才吃一颗止痛药。
早上致电主治医生汇报病情并咨询下一步治疗意见,主治医生也很纳闷,说我这种情况十分罕见。他详细询问了我半个月以前去他那复诊之后回家以来的康复情况,尤其是早上突然复发的具体情形,基于我之前腰椎间盘突出有游离近乎脱落的严重性,以及医院因疫情防控处于半休业状态,嘱咐我先在家卧床静养,继续服用壮腰、活络类的中成药,观察一天,如果没有大的好转,第二天早上到医院当面会诊,制订治疗方案。下午我见情况并无好转,便又致电主治医生,考虑到医院半休、自己走动困难、小姨子是护士、病又不能拖着,我向主治医生谈了让他开出以消除水肿、炎症和营养神经为主的针剂,带回来家里输液的建议。主治医生在家休息,他很同意我的建议,说他会开好药方交带值守医生和药房配好针剂和相关医具,下班前派家人到医院去取即可。晚上输液时,主治医生还专门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嘱咐我放下思想包袱,放松全身肌肉,既然静养就尽量不要有顾虑,相信总有办法把你治好,大不了最后挨上一刀,听得我心里暖融融的。
输完液己经是晚上十点半过去,疼痛症状无多大变化,不断地变换双脚姿势直至十二点多,兴许是疼痛消耗太多体能,我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20日凌晨一点四十五分左右,我被右脚踝关节和脚面的剧烈疼痛搅醒。醒来后竟然发觉除了这个部位,其他地方的疼痛己经在我睡着时消失了。我不禁心中暗中窃喜却又心存疑虑,莫非是一天两颗止痛药的效果?药效过后疼痛是否继续?起床上厕所,右脚沾地踝关节就开始痛,而后弥漫到膝关节,迈步时不敢把重力全部转移到右腿,只能一拐一拐地慢慢来回,倒是比昨天的情形轻松了许多。尽管如此,我也不敢造次,除了上厕所之外其余时间均躺在床上,两天来均未踏出房门并步,更不敢象前近半个月那样轻松下楼到客厅、地下室或花园里溜跶进行康复训练。这种情况跟一个半月前入院治疗时几乎如出一辙。
想不到一个半月治疗康复取得的日见向好的辛苦成果,在昨天早上突然发作,瞬间化为乌有,用调侃的话说就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唉,我想起了小时与玩伴徒手爬崩岗,经常眼看就要爬到顶了,一不留神又咄溜一下滑落到原点。这滋味的确令人十分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