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乡景趣

春暖四月晖洒地，

放牧荒野奏玉笛。

牛忘吃草童暗笑，

父恼骂儿母心急。

四十多年前，村里的雄叔送我一支竹笛并教会我怎么吹简单的乐曲，我爱不释手。上学的路上和放牛的山坑，时不时可以听到我吹的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的笛声。那时正好《刘三姐》电影在农村每个大队轮流放映，《多谢了》这首旋律简单、音域不宽的歌曲便成了我唯一能吹下去的曲子。一天下午，我牵着生产队分给我家管理的小黄牛随父母来到一个叫庵背的地方，父母开荒栽种黄豆，我就在旁边看管小黄牛。小黄牛很乖巧，吃着嫩草也不乱跑，偶尔还抬起头瞅瞅我在干嘛。于是，我便坐在一块稍大一点的石头上面吹起了竹笛。凌乱的笛声搅得脾气急爆的父亲更加气急败坏，时不时扯着大嗓门冲着我叫嚷，母亲笑着劝父亲别跟小孩计较。父亲情急之时还会拿块泥团往我身边的草丛里扔，惊得小黄牛四脚一颤，抬高牛头东张西望，一脸茫然。当然，父亲的石头不但没换来清静，倒是换来母亲一番不痛不痒的责备。

四十多年过去，家乡早已物是人非。平常公务下乡，会偶尔碰到类似小时候曾经亲历过的场景，尽管记忆有些模糊，可心里依然觉得温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