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2018
泸定–木雅圣地(翻过折多山)
摩旅第二天,我们住的民宿一个房间一张床住两个人,藏民大叔有二十多年开大货车经验,而且专门走折多那条路,我们向他询问路况时非常热心的向我们解答,早餐给我们做了馍,外焦里嫩,吃下去非常香甜。每人还吃了一碗鸡蛋面,也是非常棒
他们的房子后面专门有个庭院让我们在那吃饭,站在院子旁边亭子里仿佛云中仙境。
准备出发了,此时怎能忘了合照呢,毕竟要打卡啊。
此刻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由于我车的前减震太软,稍微有点坑就直接到底,我以为是龙头太松,于是就想去泸定找个车行修一修,队友说泸定有个邓师车行很有名,就准备加满油去找邓师修一下,在加油的时候要求要刷身份证,我是真的搞不懂汽车和摩托在有些加油站的对待方式不同,总感觉摩托车加个油好像欠他们什么似的,一副爱加不加的样子,算了顺利加满油就行了,接着去找车行修车,不到几公里便找到了邓师车行,店门不大,但随处可见的锦旗格外显眼,挂满了墙面,此时邓师不在需要等待几分钟。
邓师简单的看了看我的前叉,晃了晃把横,说是我的前叉回弹阻尼不够,到底了不是龙头松了,金属碰撞声音是前叉到底碰撞出来的,当时感觉心都凉了半截,害怕是前叉漏油了,仔细查看没有漏油,邓师这里也没有前叉油可以更换,知道问题后便在经过路面不平时都格外小心,由于没带鞋套,这几天总是下雨,便在这儿买了双鞋套,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这个鞋套在我们这接下来的的两天是多么的重要。在邓师门口还遇上和我们同样从成都出发的一对小情侣,同样是往折多山方向去。
出了泸定往康定方向前行,快到康定时正午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身着羽绒服保暖衣的我们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路上也有点堵车便在路边停靠休息,偶尔也有车队从身旁经过,也都是鸣笛示意,此处为鸳鸯坝。
此时王大帅正和路对面的一个女生攀谈起来,我开始以为也是一个游客好奇询问一些问题,不一会儿那女生便过来邀请我们吃她家的苹果,并让我们一起过去吃她家采摘的仙人掌果实,才知道原来是王大帅的大学女同学,家就住在这,国庆回家玩。她的爷爷奶奶也在旁边,非常热情,我们一群人看着稀奇的仙人掌果实颇为好奇,也不知道从何入手怎么吃。女孩教我们将皮剥开,吃里面的果肉就行了,一个个貌似看见好吃的东西就驾轻就熟。
仙人掌果实有籽的部分有一点火龙果的口感,但是没有那种热带气息,外层吃进嘴里有股清甜往口腔四周蔓延,仿佛干净的清泉在嘴里肆意流淌,最难以忘怀的的是是果实表层的一层粘稠的汁液,将果实原有的香味保留其中,在咀嚼的时刻突然释放冲击你的味蕾,哦不,是直击心灵。大家仿佛意犹未尽,不过路途还长,只能来日再相见。
时间比较紧张,大家也没有吃停下来吃午饭的打算,连续的上坡使得海拔逐渐上升,空气也变得越渐寒冷,到达康定县城路边停下等待后边的队友,此时大家分分叫喊太冷了,开始把包里保暖物品套在身上,星星小雨滴在了脸上,天气逐渐变差。
在中途不远一个路边平台拍照。
来到了折多山脚下,车速开始变慢,车流越来越密集,从开始的单向堵车到双向堵,从小雨变成小雪到大雪,从干净路面到湿滑到路面积雪。此刻后面的队友正在车流中穿梭,我们正在考虑是否继续前行,就说山上堵死了,并且雪越下越大,此时已经将近下午三点,还有差不多十公里到达山顶。
就在这里探究路况和抉择之际,不断有摩友从前面折返,说是前面堵死了,雪又大,并建议我们返回,今天不宜翻山,其实我心里是有些犹豫和退缩的,我可不想堵在山顶上冒着大雪,忍着寒冷,况且海拔四千多的地方多停留片刻,但是人总是有些倔强和探索欲望,于是在大家的建议下硬着头皮继续前行,看看前面到底能不能过,如果不能过也要看看为什么不能过。于是我们便一直前进,偶尔停下来等后面的队友,此时发动机不敢熄火,就怕熄火打不着,毕竟这么恶劣的天气,车抛锚就玩完。
此时我的内心开始有些着急,下着这么大的雪,队友还在后面困难的的往前赶,前面车辆堵车情况未知,我们现在这个位置已经堵的摩托车前行都有些困难了,其实我最怕的是时间太晚,如果还有很长的路的话,晚上山上路面结冰会很惨,想想我以前骑车压暗冰摔车都后怕。上山途中从路边过车时压着雪偶有侧滑,小虎就这样摔了几次,快到山顶有个地方被堵死,原来是有辆私家车占了逆向车道,导致双向堵死,双车道横着堵了三辆车,谁也动不了,占逆向车道的人真的一点都不懂规矩,堵住了还去插车,如果没有交警怕是要在那儿堵一天,连摩托车都过不了,我想之前折反的摩友大概就是说的这儿堵死了才回去的吧,插车的人素质和智商真的堪忧啊。疏通之后顺利来到山顶,不过刚过山顶小智就碾着冰块摔车了,大家停车帮忙扶车,好歹快两百公斤,一个人扶太恼火,此时雪不见小反而下的更甚,扶起来之后,发现车没法打燃,仪表的黄色油箱标志一直在闪,后面也因为我们而堵起来了,由于车辆没有及时通过路面,开始有了积雪,这就导致了后面路面结冰,越来越难行走,幸好小智的车打燃了,不过此时我们只得双脚着地一档怠速滑行,刹车也不敢捏,制动就侧滑摔车,风呼呼的吹向脸庞,雪也哗啦啦的下的很大,能见度两三米,不敢把头盔防风镜片放下,应为一会儿就被雪花打的看不见,只得忍着风雪打击面部的寒冷,强忍这慢慢向前滑行,小虎这这其间也摔了好几次。大概走了一公里左右路旁有个平台,还有好几个队员在后面,于是我们在这等了一会,也没多久他们也就到了,担心在后面出什么意外,此时的雪和风有增无减,我们只得在旁边停靠的货车车旁躲避风雪。
没想到我刚买的手套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掉了一个在悬崖边上,这可是我专门买来防水的手套,我此刻已经想象到在接下来的路程,没有防水手套的右手会经受风雪怎样的摧残,虽然用队友的劳保手套带上。队友到齐不能过多停留继续前行,此时发现我车油箱盖上覆盖一层厚厚的雪,抚开积雪,油箱上结了一层薄冰,此时我已经感觉时间有点晚了,赶紧启程。
下了十分钟左右左右,双手已经冻的麻木快要失去知觉,右手不防水的手套,四个手指已经结冰,我尽力活动手指,就怕一直不动,冻久了下山就可以截肢了,最后我放弃了右手结冰的手套,裸着右手手掌控制车把。此时下行速度只有五到七公里,双腿使劲着地控制车的平衡,大腿夹紧油箱外侧,腰腹挺直靠着前侧油箱,由于身体重心前倾,加之下坡频繁减速,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双手,并且还要保持龙头稳定,一直保持这样姿势下山。下山依旧双向都堵,还需要在可见度很低,无法辨识路面情况下去插缝钻车,简直极度痛苦,我就因此压上了凸起的暗冰,后轮滑了几下,幸好车慢人高,不然就摔倒了。此时就我和小虎两人一起,后面杨天和小智没见踪影,老杜在前面不远。我和小虎堵在一个回头弯处,两边车道占满了车,摩托车也没法通过,此刻的雪被侧风携带吹的脸生疼,加上早上一万面条到现在快要六点还没吃什么东西,又饿又冷,全身不自觉的瑟瑟发抖,双手已经毫无知觉,我们刚好堵在一辆对向车道大巴旁边,裸露的右手冻的通红,我抬头看看大巴中的游客,我们近在咫尺,却仿佛相隔千里。我只得将手放在发动机旁取暖,堵车差不多半小时,我的手依靠发动机的热量稍微有点知觉,不过此刻又冷又饿的我已经感到绝望,雪如果下更大,一直堵死,天黑了该怎么办,没有遮风避雪的地方,大概就要凉在这儿了。疏通之后车辆缓缓前进,路边停满了上山和下山的车辆,大多数车没有带防滑链条,只得原地停靠,没法前行,车辆启动也只能原地打滑,其间多次压过雪堆后轮陷在雪里,后轮空转,只得推车。并且不敢捏刹车也不敢挂空挡,只能靠双脚制动,主要是双脚下面也是冰,很多次差点直接怼上前面汽车的屁股。下山其间看见很多藏民骑着摩托载着链条兜售给许多车主。此时我只想玩命的快速下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是怎么也快不了,还没比人走路快,急死个人。此时又看见小虎,不过车在地上躺着,旁边一个汽车司机帮他扶了起来,不过车摔的位置挺有趣的,转了一百八十度,前轮朝上,我想大概是这车对此时情景仅存的倔强吧。有一次我卡在对向两辆车中间无法动弹,往后退上坡太滑推不动,往前就撞上车尾巴,此时一个藏族小哥出现,我俨然看见他身后似乎冒着光环,两手一合,拎起前轮往左边一挪,我车便回归正位,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一系列操作,道谢之后继续下山。经过下一个弯道有一段没有堵车的路段,雪也渐渐变小了,似乎空气没有那么寒冷了。途中不知多少人问我:“前面能走吗”,“今天翻山吗”,“前面堵了多远啊”。也就从康定出来开始堵,一二十公里吧,不断劝返让他们回去,不然要在山上过夜了,有直接回去的也有不信邪的。过了这段不堵路段看见了前面不远处在路边平台停靠的老杜,折多山脚塘泥坝,此时气温没有冷的那么凛冽,稍微温和一点了,我似乎有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不一会儿小虎也到了,此时就只有杨天和小智了。
刚刚赶上来和老杜一起从路基外面雪堆推车过来的小虎。
这里等了一会儿,车被又开始下起的雪给掩盖了。
给小智和杨天打了电话说在后面不远,我们在这也等了将近半小时,在发动机上取暖时,感觉我双手的所有指尖疼的锥心,感觉要炸烈似的。
确认他们安全之后我们决定继续往前,雪越下越大,况且天也快黑了,我们尽快到前面能早做安排,不想在我从平台上路基前轮侧着压上路坎摔了一第一跤,真叫人心痛。
后面这段路不是很堵,路面也只是一些冰渣,不是很滑,所以比之前好走一些。在我们缓慢前行之际,毛哥从一旁呼啸而过,骑车的是一位藏民,真实佩服这里的人长期练就在冰雪路面的骑车技术,行云流水一点不慌,落在老远的毛哥被载着追上了我们。最终我们在藏民大哥家门口停下,是在木雅圣地过去五公里左右的路边,眼看雪又开始下大,商量决定先在大哥家住一晚,一百一个人包早晚饭,并且小智和杨天还在后面不知所踪。
我们给他们打电话,杨天在小智前面但两人没在一起,都说还没有下山堵在山上,老毛和小虎先进藏民大哥家里看看住宿情况考烤火,我和毛哥在外面把车打燃当做路标等待后面队友,此时已经七点过点,夜幕已经降临,只剩下我和毛哥的车灯在空气中闪烁,不远处堵起的车队也有序的亮着灯光。
我们一边打电话询问后面队友情况,一边轮流换岗在路边车旁等待他们,九点左右的时候王大帅到了,由于杨天车太重,便下车走路然后搭上汽车下来了,多一个人到达就少一份担心。此时毛哥和他的车已经被推进藏民大哥院子,不过好像没用棚子,只能压过近半米的厚雪依着墙边靠下。虽然说是到了藏民大哥家门口,可从我们等人的马路边到他家院子大概两百米,并且全是厚厚积雪,只能几个人一起推,至少中途休息四次,高原运动太累容易高反,能想象抱着氧气瓶狂吸的模样吗。
此时我们一群人在路边风中凌乱,虽然经历了山上寒冷的大雪和一天的饥饿,但此刻每个人像是绝处逢生,很有兴致谈论自己山上遭遇的一切,令人骄傲的谈资。
大概十点左右的时候杨天慢悠悠从路的远处出现,驾驶着与他风雨同行的gw,两百多公斤的整备质量在如此湿滑的地面,那酸爽可想而知。我们五个人一起推着巨重的gw走进院子里,五个大汉依旧无法持久推车,中途休息好几次。
最后还剩下小智了,此刻我能想象他此刻如何在风中凌乱了,我在上面呆了那么短的时间都感到绝望,他呆这么长时间岂不是快到崩溃的边缘,最后快十一点了小智终于快到,队友走路过去接他,已经没法再骑走,我由于退了两次车,有点高反头晕也就没过去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哥们,也是骑的沉重的gw,他两相依为命,简直难兄难弟。我们将车推进院子,收拾差不多进屋取暖。晚上的食物只有一个才炒土豆片和米饭,现在能迟到热的食物已经很是知足了。
这天的经历让人刻骨铭心,但愿明天能有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