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应志刚
9月21日,秋分未至。
我在武康路的咖啡馆里,喝了一上午的咖啡。
想见的人终于没来。
看着她为不肯见面编撰的消息,凝固在胸腔里的气氛,荒凉的如同上海的天气。
初秋,薄凉。
下午两点,我坐在同里古镇临水的茶座。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早已把上半天的不快,宣泄在了车厢里劲爆的音乐中。
古镇的热闹不曾消散,三桥上的人络绎不绝。
河岸的法桐,浓荫依旧,夏日剩余的暑气,自然有风来带走。
树叶一阵娑娑,微微的凉。
摇橹船驶过,水色愈发的浓郁。
虽然有相熟的民宿老板接引,但还是买了门票。
这或许是一种仪式感。
有意识地将自己与外部世界隔绝起来,就如同回家后关起房门。
房间里的世界,是自己的。你可以赤条条地解放身体。
而我想要的,就是在进入古镇的那一刻起,卸下所有在外示人以耳目的伪装,把平日里束缚住心的包裹脱的光光的。
时光温润。
斑驳的小巷,游荡着光阴里的故事,在每个人的心里,变换着不同的剧本。
粉墙黛瓦里的余晖告别时走的很慢,告诉行走在时间里的人,不妨停一停,与世界平分一场秋色。
临河一壶茶,就把时光慢慢打发。
看着人家的姑娘玲玲珑珑地走过桥头,由不得也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的那位姑娘。
到底还是忘不了她。
墙角的猫咪,习惯性地发呆,但又经不住游客轻撩,傲娇地翻个滚,把肚皮露给人看。
一只猫能有什么心事呢?住在同里古镇的人,又有什么心事?
同学听我一脚油门去了古镇,彷佛是要我来完成她自己的心愿。
酸酸地发来一条信息:这样的季节到同里,剥剥菱角鸡头米,手撕大闸蟹,日子不要太惬意。
但她不知道的是,我在临水的茶座喝了一下午的茶,又晃晃悠悠上了一艘摇橹船。
歪在船舱的靠椅上,端着一盏茶,变着法央着船娘,隔一段水路唱上一曲,又讲些老辰光里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由着我在往后的日子里编造出不同的剧本,卖了换酒钱。
人间半秋,岁月无恙。
满月的桥洞,锁住了缓缓的江南秋色,摇橹船划过,惊破了岁月。
每个来到同里古镇的人都有故事,每个离开古镇的人也会带走一个故事。
有人奔着“兰舟轻摇,枕水入眠”的江南梦境而来;有人揣着“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的画卷而走。
而我,在同里古镇,与江南风月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