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远方把你眺望
我曾在梦乡把你亲近
我曾默默为你祈祷
我曾深深为你牵魂
我和草原有个约定
相约去诉说思念的情
如今依偎在草原的怀抱
就让这约定凝成永恒
离开内蒙,离开~呼伦贝尔(Hulun Buir)~ ,刚好十日。
耳畔响起的依旧是悠长旷远的草原歌。优美的旋律好似长了翅膀,将心带回辽阔的大草原上。绿丝绒一般的草原铺满了整个世界,偶尔有羊群穿过。像个孩子一样,欢笑,奔跑,或是跨上骏马奔驰。累了,席地而坐,亦或直接躺下来打个滚。草尖上的露珠打湿了鞋袜,却滋润了向往自由的心。
翻看照片,每一张都敝帚自珍。一周的时间,整理完两千余张,写下第一篇文字。算是有史历来最勤快的一次。热爱与怀念,胜过一切。只因为她是内蒙,是我心心念念的呼伦贝尔。
这一篇,不是游记,不是攻略。我只是想要把在这片土地上的故事,讲给你听。
1. * 莫日格勒河看一次天上之水 *
若是说,不到呼伦贝尔 就不算到过内蒙古 ,那么不到~莫日格勒河(Mo Spengler River)~ 就不算到过呼伦贝尔。这是被老舍先生誉为“九曲十八弯”的美景,是伴随着悠扬歌声出现在电视画面里绝世美景,是无数人心目中的呼伦贝尔。
蜿蜒的河水,流淌于草原之上,流淌出了繁盛的生命。远方,洁白的羊群云朵一般散落,此刻仿若天地是倒置过来的,这绿色的才是天,白色的是云,河流便是天边的丝带。偶有策马奔腾的蒙古汉子从身边跑过,才是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2. * 茫茫草原上来一次策马奔腾 *
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了云层中雾霭,也洗净了钢筋水泥森林里沉积下来的灰色。在宽阔而笔直的公路上奔驰,雨后的呼伦贝尔美的一塌糊涂。碧空如玺,白云如棉,大草原如绿色丝绒一般在眼前延展。内心也倏的雀跃起来,这才是我心中草原的样子。
阳光晴好,微风和煦,是适合纵情欢歌的好日子。进入黑山头镇后,沿途的马场越发的多起来。挑选喜欢的草地停下,骑上一匹骏马奔驰,做那马背上的女汉子。牵马的蒙古汉子露着憨厚的笑,健硕的马儿温顺的埋在怀里,这是属于大草原上最动人的画面。
3. * 白桦林里寻一次文艺浪漫 *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这是最近常听的一首歌,略带沧桑的男声讲故事一般叙说着遥不可及的爱情,就像南方的孩子向往着北方一样。北方的印象,是皑皑的白雪,是荒凉的戈壁,是粗犷的汉子,是一望无际的白桦林里闪着阳光。
我从来不知道~呼伦贝尔(Hulun Buir)~ 那么北,直到每个凌晨三点半阳光照亮的天际,才真正明白自己身处的这片草原比北国哈尔滨还要北。就像我从来不知道呼伦贝尔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望不到头的白桦林。光影斑驳间,有一种美叫做宁静。
4. * 像游牧民一样住一次蒙古包 *
骑着骏马飞驰回来的男子在蒙古包前勒马而下,带着风尘仆仆的坚毅。帐外尘土飞扬,白雪皑皑,帐内奶茶咕嘟,满屋飘香。女人双手奉上刚煮好的奶渣,羊肉在炉火上滋滋作响。这是我心目中关于草原上的完美生活。
~内蒙古(Inner Mongolia)~ ,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蒙古族,是一个特别的民族。像马一样奔放,像鹰一样自由,像狼一样勇敢。广袤的天地赋予了他们最大的自由,蒙古包也成了游牧民族最好的生活方式。逐水草而居,追寻着长生天的召唤。这些,是关于这个民族浅薄的认知。我们,终于如愿以偿的住进了蒙古包。夜间,虫吟蛙鸣,唱着来自草原的歌。
5. * 在最彪悍的部落做一回蒙族公主 *
他们说,蒙古民族是骁勇善战的,男人女人都是马背上的一把好手。他们说,陈巴尔虎旗的巴尔虎部落是游牧民族里的佼佼者,盛产最彪悍强壮的蒙古勇士。那里有鹰,有草原狼,有人与野性搏斗后留下的骨。
入部落大门,有盛装的蒙族女子送上迎宾下马酒,有健硕的蒙族小伙献上蓝色的哈达。这一刻,无论你是谁,来自何方,身份如何,统统都是大草原的贵客,在悠扬的蒙语歌中迈进一个全新的世界。这样一片充满阳刚之气的土地上,连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英朗。偏偏想要做个安静的公主。看着草原,看着远方的未来。
6. * 放开肚皮吃一顿烤全羊宴 *
内蒙的烤全羊宴是有仪式的。这不仅仅是为了欢迎尊贵的客人,也是对一份美食与付出的尊重。开羊仪式,通常由一男一女合作完成,各自用利刃在羊的脊柱两侧分别刻上一个十字。有好肉自然得陪美酒。第一块肉与第一口酒,敬长生天,感谢赐予这丰饶的美味。
我们在八日里,吃了两次烤全羊宴,说来颇为奢侈浪费。城市里的人,脾胃较弱,大都受不得大肉大酒的款待。一只羊吃了小半,早已是各个肚皮圆滚,要靠酸奶来助消化。单就味蕾而言,绝对的饕餮享受。带着火炉温度的羊肉放进口中,肥而不腻,瘦而软弱,无需蘸用任何调料也不觉膻味。唯一的不好,就是养刁了食羊肉的嘴,总是再嚼无味了。
7. * 看一场草原民族的华服秀 *
一直以为马背上的民族,服饰也是粗犷而不羁的。电影中常常看到的蒙族汉子与女人,均身着长袍,色彩灰暗单调,翻身上马即绝尘而去。在巴尔虎游牧部落观赏的蒙族服饰秀,真真让人开了眼界。一套又一套华服从幕后走到前台,件件色彩瑰丽,做工繁复,恨不能冲上台去借一件细细观摩。
查阅资料后,才是更加瞠目结舌。原来,蒙族服饰的起源悠远,在草原上经过了数千年的演变,不同地区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整个服饰共有28个系列,还出台了我国第一个关于民族服饰的标准,2008年便被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一次参观的巴尔虎部落,因地处~呼伦贝尔大草原(Hulun Buir Grassland)~ 深处,较完整保留古代蒙古人古朴装饰风格,头饰造型独特且大量用银,袍服肩部及腰下叠大宽褶,为其特色。
8. * 亚洲第一湿地来一次自然SPA *
在真正抵达呼伦贝尔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对于这片土地的认知多么的浅薄。这里不仅有辽阔的草原,还有我望不到尽头的山林,还有被誉为“亚洲第一湿地”的~根河湿地(Genhe Wetland)~ 。根河,是蒙古语“葛根高勒”的谐音,意为“清澈透明的河”。站在高处俯瞰,根河像一条银色的玉带弯弯曲曲地在平坦的草原上流淌,河流曲流处形成的湖泊宝石一般镶嵌其中。
抵达的那日,恰逢阴雨。整个天空像是蒙上了灰色的幕布,远方的山黛隐隐约约隐匿其中。颇是遗憾,却又自我安慰:根河湿地的美,不是一次可以望尽。河流、湖泊、植被的颜色随四季而变,风光有巧工难绘之妙,天然景色有观赏不尽之美。人,不能太贪心。生活如此,旅途亦如此。
9. * 大兴安岭深处寻访神秘的驯鹿人 *
我是南方的孩子,生长,读书,工作,生活均在春暖花开的地方。第一次独自远行,便是走出了国门,飞到了大洋彼岸最北端的国度。在北欧的日子,开始迷恋驯鹿的故事,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离开的北欧的时光,花很长的时间去留念去遗忘,唯独对驯鹿念念不忘。因为我竟然一次都不曾遇见。
~国家森林公园-莫尔道嘎(National Forest Park)~ 给了这一程最大的惊喜。走进幽静的冷杉林,密密的林间铺满了白色的苔藓,偶尔有驯鹿从身边跑过。这是隐藏在~大兴安岭(Greater Hinggan)~ 深处的鄂温克人部落,是最后一位女酋长玛利亚索的家园,是我心心不忘的驯鹿生活。林间深处,误打误撞在一座帐篷前停下,有慈祥的老人端坐于前。正是传说中的女酋长玛利亚索,一行人异常激动,纷纷留影合照。感谢长生天安排的这一场际遇。
10. * 边境小镇享受一次地道俄罗斯生活 *
~室韦(Shiwei)~ ,这个本该安静的边境小镇,在盛夏总会迎来汹涌的人潮。人们不远千里纷沓而至,只为了不出国门便可体验到地道的俄罗斯生活。在室韦,一切都是新鲜的。没有高档酒店,颇具俄式乡村风情的木刻楞小木屋就是下榻的地方。
在这里可以吃到正宗的列巴,新鲜酿制的蓝莓酱,主人自己腌制的俄罗斯酸黄瓜,鱼子酱、自酿的红豆酒,洗俄罗斯式桑拿,真正体验俄罗斯传统的家庭生活。若是运气够好,还会受到主人邀请一起打列巴,挤牛奶。夜幕降临,广场上燃起熊熊烈火。我们围着篝火欢跳,有烟花绽放的夜空,真美。
11. * 猛犸象公园来一回世纪穿越 *
离开草原,前往~满洲里(Manzhouli)~ 。途径猛犸象公园,满眼浓郁的俄罗斯风情。整座小镇,干净而宽阔,若不是偶有游客出没,真像是到了欧洲。公园中两座欧式建筑,一座耀黄,挺拔恢弘,典型的尖顶哥特式建筑。一座色彩明艳,童话城堡般矗立于花丛中央,与俄罗斯的标志性建筑克鲁姆林宫如出一辙,乍一看开以为到了莫斯科街头。
沿童话城堡拾阶而上,便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苍茫的草原上,成群猛犸象气势磅礴。虽说是仿制,静静站在脚下仰望,似乎能听到来自远古的召唤。一个露天煤矿的开采,成就了扎赉诺尔小镇“猛犸故乡”的美誉。这里至今保存着我国迄今为止发现古象化石标本中最大到的一具。刚巧闭馆日,无缘得见。
12. * 炎炎夏日里与白雪来一场亲密接触 *
在大草原滑雪的照片发布在朋友圈的当日,所有人羡慕得呲牙咧嘴。南方城市暴雨闷热,北方城市酷暑干燥。在上个街都恨不能翻面生煎的盛夏八月里,我们在皑皑冰雪世界里打了个滚,着实是吸引眼球的事儿。
这是一年内第二次滑雪。第一次在山东,连滚带爬玩得不亦说乎。这一次有了摔跤的经验,能够顺利完成初级滑道。踩着滑板向下飞驰的那一刻,似乎看到眼前是茫茫草原,盛开着细碎的花,有风从耳边吹过,远方的牛羊探出头来。这是大草原赋予的神奇感受。
13. * 套娃广场做一场童话的梦 *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童话,童话里爱情不会枯萎,孩子不会长大,花儿永远盛开,泉水永远叮咚。只是年岁越大,自我认可的壁垒越累越高,关于未知世界的探索丧失越多。童话故事记得开头,却忘了结尾。
那么期待的~俄罗斯套娃广场(Russian Dolls Square)~ 在维修,高高的围墙隔断了所有的触手可及。像个孩子一样,扒着栏杆往里张望,想要探究围栏背后是怎样的美好。双脚踩进了新涂得水泥地,躲在路边破裂的水管前使劲搓洗。虽然落魄却是开心。竟然,不知觉中年轻了一把,顽劣的心似乎又回来。
14. * 临河而立望一眼异国他乡 *
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一段大草原的旅途,最期待的是~室韦(Shiwei)~ 。这座小小的镇子,因为毗邻俄罗斯而被人们熟知。夜晚的室韦,灯火通明,烧烤排挡前人声鼎沸。小贩们卖力的撕扯着嗓门争取一整年来最好的生意月。若不是偶有深眸高鼻的俄罗斯人穿梭其中,恍惚间以为是内地小城的普通一夜。
他人的狂欢在夜里,室韦的美在清晨。薄雾缭绕的晨曦里,静静的~额尔古纳河(Erguna River)~ 将中国与俄罗斯分隔开来。这一侧,人声鼎沸,小镇里弥漫着浓郁的狂欢。那一侧,静谧无声,零散的村落里繁华盛开。真想支艘小船,渡水而过,去俄罗斯小木屋里探访主人。来杯伏特加,从喉咙烧进心!
15. * 与俄罗斯美女共赴一场饕餮盛宴 *
从海拉尔向着满洲里出发,耳畔关于俄罗斯的故事也渐渐的清晰起来。关于这个曾经无产阶级的最佳盟友,关于强悍的民族,关于令人垂涎的美食。当然,还有世界公认的俄罗斯美女。俄罗斯盛产美女,青春年少时几乎个个身材火辣,美丽动人。到了暮年,却大都健硕和蔼,丝毫看不出曾经的美艳。跨度如此巨大的转变,于我似乎有着更强的吸引力,想要一探究竟。
在满洲里大饭店享用一顿俄式晚宴,喝几口呛人的伏特加,霓虹闪烁间看一场热辣的钢管秀,沉寂在血管里的热情刚刚沸腾起来,外面的夜也是华灯初上。满洲里的夜色,处处闪耀着金色,白日里清丽的小城褪去了羞涩,张狂而浓烈。站在二十层楼顶俯瞰最后一抹金色,还好不曾错过,这全城的美。
16. * 边境线前来一场国与国的对话 *
边境与~国门(Border Gate)~ ,总是遥远而神圣。而在满洲里,可以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满洲里(Manzhouli)~ 是国内最大的国际口岸,又被称为“北国之门”,与俄罗斯仅仅一届之隔。站在国门面前,可以清晰看到对岸的俄国小镇。两个世界,不过百余米距离。最棒的是,两国在满洲里达成了惠民政策,游客凭身份证当天就可以办理凭证出关。出个国就这么容易。
从木质的小门到巍峨的大楼,从中苏友谊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被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如今的国门已是第五代。国门下方的中蒙铁路,连接着北京和乌兰巴托、莫斯科,被誉为“欧亚大陆桥”。准备离别时,听见火车鸣笛,不顾形象的狂奔,拍得火车从俄罗斯穿越而来,也算见证了一个国与国的对话。
17. * 跨国湿地里捕几尾“偷渡”大鱼 *
~呼伦贝尔(Hulun Buir)~ 的最后一日时光,留给了二卡湖湿地。那一日云雾凝重,霞光微露。整个湖面如镜面一般,澄净而有光泽。湖的那一侧,延伸的半岛上有座小屋,屋的那一侧便是俄罗斯。我们在河滩边生火,烧烤,垂钓,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偶尔有骑马的人从白桥走过,倒影娴静美好。
租一艘船向深处驶去,马达声声漾起了绵长的水花,也惊起水鸟无数。大都仓惶离船远去,只有硕大的灰鹤偶尔从船边低空掠过。湖心的边境线及其简陋,不过是用缠绕的铁丝拉了一圈,有的地方甚至只是一个布条。所谓边境,所谓异域,不过是权利世界的划分。自然法则里,哪里有这样区别。鸟儿、鱼儿都是自由的。
18. * 驾着车来一次没有尽头的奔跑 *
到大草原,最好的方式便是自驾。在广袤的天地间奔驰,与无尽的草原相伴而行。路,延伸至远方,似乎没有尽头,只需要一直向前奔跑。整个行程坐在副驾驶上,伴随着草原的歌声一路飞扬。内心随着不断变幻的美景而兴奋不已,仿佛掌握的方向盘的就是自己。
八日的时光,飞逝而去。我们,才刚刚撩开了大草原绝美的面纱,就要唏嘘着一一告别。再长的旅途终将结束,再好的陪伴终将别离,只是这美好早已镌刻入心。
因为草原,我们得以相聚。这是长生天的安排!